三、聚众起义,岭南大地烽烟漫卷
侬智高屡次请求归附宋朝,一再遭到拒绝,他感到万分绝望,只得召集部众,对大伙说:“今吾既得罪于交趾,中国又不我纳,无所容,止有反耳!”于是频繁活动于左、右江一带,暗中探察宋朝官军的实力;又在邕州寻找充当内应的人,作好起兵反宋的准备。 为了麻痹宋朝的地方官吏,侬智高派人把一些破烂衣物拿到邕州城中,对邕州知府陈珙说:“峒中屡遭天灾,生民凋敝,部落离散,希望能用这此衣物换回一些吃的东西渡过荒年。”邕州的官老爷们信以为真,认为侬智高力量微弱,不足为敌,因而毫不戒备。而侬智高却与谋士黄玮、黄师宓及其心腹侬建侯、侬志忠等日夜合谋,制定了进攻邕州的计划。
景瑞四年(北宋皇佑四年、1052年)四月初六(5月7日),侬智高一切准备就绪,就在当天傍晚派人放火烧毁了自家的村寨,召集部众,对大伙说:“平生积聚,今为天火焚,无以为生,计穷矣。当拔邕州,据广州以自王,否则兵死!”就这样,在各族群众的拥护下,侬智高在广源州(今靖西境)组成了五千人的大军宣告起义。一场横扫岭南、震惊全国的反宋战争正式开始了! 起义军浩浩荡荡,下德保,过田阳,沿右江东下。次日,义军即抵达邕州管辖下的横江寨(今田东县境),首战大捷,一举攻该寨,杀死了寨主张日新、邕州都巡检高士安及钦横州同巡检吴相。义军纪律严明,所到之处皆打开仓库,赈济饥民,甚得人心。 时值初夏,连日大雨,江水上涨,战船快速前进。侬智高率义军沿江而下,很快就抵达邕城西郊的心圩,与守候在那里的永宁郡(今南宁邕宁区)太守吴某父子三人所率之守军交战。起义军将宋军团团包围,使其水断粮绝。守军得不到援兵,很快失败,吴某父子皆战死。 侬智高率领起义军马不停蹄,乘胜进击,不几日就来到邕州城下。邕州知府陈珙见事不妙,万分惊慌,急忙布置防军,命通判王乾祐守来远门,代理都监李肃守大安门,指使武吉守朝天门。同时,急派司户参军孔宗旦,飞报附近各州及下游沿江郡县,请求兵援。马平(今柳江县)的宋士尧首先开到,与起义军交锋,不敌,宋士尧在马上被砍下头颅。 五月初一,广西都监张立还率部队从宾州(今广西宾阳)来增援。陈珙大喜,即在城上设宴犒劳军士。可笑的是,他们饮酒未过三巡,义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城而入!这与侬智高事先在城内安插内应配合行动有关。一场恶战,宋朝官军战死一千多,陈珙、张立等一批重要官员被俘虏。侬智高下令将陈珙这些官员推出斩首。 侬智高的队伍起义不到一个月,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取了岭南重镇邕州(今广西南宁市),迅捷地奠定了举义的基础,说明侬智高的起义符合了岭南各族人民的要求,并得到了广大人民的拥戴。 夺取邕州后,二十八岁的侬智高立即着手建立了“大南国”。他完全采用中国官制,黄袍加身,称为“仁惠皇帝”,改年号为“启历”;封其母阿侬为皇太后,十一岁的长子侬继宗为太子;沿循宋朝制度封官建政,黄师宓以下,皆称中原官名。同时他还下令打开监牢,大赦境囚。不久,部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兵员迅速增至一万多人。 侬智高心高气傲,他设想的所谓“大南国”的疆域不仅仅局限于广西。因此,在邕州只停留了短短八天。启历元年(北宋皇佑四年、1052年)五月初九,侬智高便高擎着“大南国”的大旗,以“仁惠皇帝”的架势,率领起义军,按既定方针进行东征与北伐了。
四、挥师东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经短期休整后的起义大军,士气十分高涨,一举开抵横州(今广西横县),知府张仲吓得弃城逃之夭夭。十二日,大军攻陷贵州(今广西贵港市),知府李琚也闻风而逃。两日后,义军又进抵浔州(今广西桂平),知府急调本州各镇兵丁,并请求容州(今容县)、上林等地兵丁来救援。可是,由于久无战事,平日又疏于演练,守军作战能力很差,犹如飞蛾扑火,尸弃遍野。 攻破浔州后,五月十六日,起义部队又开抵龚州(今广西平南),知府张序惧怕,弃城逃遁。十七日,势如破竹的大军又相继攻陷了藤州(今广西藤县)、梧州(今广西梧州市)——该两州的知府李植、江某同样弃城逃命了。 声势越来越大的起义军,又神速地从梧州突入广东境内后,一样呈现摧枯拉朽之势——未经激战,便兵临封州(今广东封开县),知府曹觐早有防备,事先就募集了五百人的敢死队守卫,但仍无济于事,最后城破被擒。 十八日,起义军士气大增,继续挥师东指康州(今广东德庆县),知府赵师旦到任才一天,他将侬智高派去劝降的人杀死,领兵三百顽抗,最后城陷阵亡。 十九日,大军攻克端州(今广东肇庆市),知府丁宝臣战败而走。随后进逼三水(今广东三水),后为避台风,途中滞留了三天。 五月二十二日,起义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抵南海重镇广州。侬智高率师东征,短短的十多天便攻下两广的横、贵、浔、龚、藤、梧、封、康、端九州,直达千里以外的广州。正是义旗一举,四方响应,起义大军也猛增至三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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