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救和保护民族文化的瑰宝

——记龙州县民间艺术的采集和整理者农瑞群

□ 何明智 文/图

    第一次认识农瑞群老师，是在龙州县金龙镇美女村的一次民间采风活动当中。当时，采风者正兴致勃勃地观看那优美的天琴弹唱。表演一结束，大家 围着天琴美女们合影留念，而农老师却向年老的天琴老师傅问这问那，同时不停地记着笔记，给人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经过多次接触农瑞群，我才发觉平凡的他却创造了不平凡的业绩。尽管他现在的身份是龙州县上龙乡自善小学教师，只有中师学历 ，却还拥有龙州县文联民间艺术协会秘书长这样的头衔，并且，写出了一篇又一篇令人感到惊异的关于民歌方面的文章。

    农老师从1995年开始涉足民间山歌的采集和整理工作，其初衷只是想给报社写点新奇小文章 ，同时也想学学几首山歌，弥补一下初恋时不识山歌、场面尴尬的遗憾。不料，一头扎进了民歌的海洋中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龙州古老的天琴艺术被成功发掘出来后，龙州县向国家有关部门申报“中国天琴艺术之乡”称号，县文联交给他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撰写有关天琴文化的论文，他二话没说，骑上伴随他多年的摩托车又前往金龙镇美女村采访去了。

    一次，他听说金龙镇布傣人居住的村庄里有手抄本《玉花与范子》，他立即骑上摩托车，从一个村庄问到另一个村庄，奔波了两百多公里，途中还加了两次油，直到问到第七个村庄之后，他才如愿以偿，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布傣人长篇叙事歌《玉花与范子》，回到家后，才发现摩托车的油已是一滴不剩了。如今，《玉花与范子》已被收入《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资料库中，其复印件也被广西少数民族古籍搜集整理出版规划办公室收藏，有关部门要求他做好整理的工作。这里所说的整理，就是将长歌一句变五句：抄写原歌、标注国际音标、现代壮文翻译、汉对译（原文用汉、古壮、傣三种文字抄录）、意译。农瑞群现在每周上18节课，还要带毕业班，其工作的难度和强度可想而知，由此每天晚上12点之前忙正业，12点之后忙副业成了他的工作常态。一次，爱人不在家，晚上12点后他用电饭锅煮了点饭，然后开始他的翻译工作，忙到四点多钟感觉到需要补充能量时，打开电饭锅一看，这才发现锅里的饭竟然还是生的！原来煮饭时他只记得插电，却忘了按开关。到了清晨6点钟，他又带领他的学生去跑步了。为了能正确地辨认歌本上的古字，他一次次地跑到金龙镇向当地人请教，倒贴了不少的油钱，还付给人家误工费，原先写稿赚钱的美梦彻底破灭。为此，他不知被爱人骂过多少次。

    几年来，农老师的辛勤付出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民歌采集中，龙州各地唱的一种歌结尾均带有旦音，他将此类歌命名为龙州旦歌，将金龙镇布傣人男性媒人唱的歌命名为官郎歌，得到了有关专家的认可，编写的《壮族民歌古籍集成·婚俗歌》（龙州部分）目前正在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印刷出版；他指导的龙州旦歌对唱节目由广西电力艺术团赴挪威演出；2007年11月5 日接受中央媒体《新华纵横·民歌节上缺民歌》节目的采访；《南宁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编发了他的系列研究论文；新发现的抄于清代的可谓壮族“天书”的天琴弹唱诗经总编《塘佛》可能蕴藏有未被发现的新的宗教派别，区古籍办的专家一再催促他早日将古书翻译出来……

    让农瑞群忧虑的是，许多熟悉民歌的人正逐渐老去，抢救和保护民歌、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成了他最大的心愿。为此，每有区内外大学里的教授、科研机构里的专家学者来考察，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找到农瑞群，他都积极充当向导。因他长年深入民间，对民间的情况了如指掌。专家、教授们需要什么样的材料，他都能准确地提供线索，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搜集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不久，广西民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小李因做课题需要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田野调查，求助于他，他很爽快地带着她下乡去了。第一站是金龙镇的民建村，他将小李交到村小学老师的手中，嘱咐人家明天带小李去哪个屯、找什么人，下一天再移交到什么人，再找什么人等等，交代得清清楚楚。担心人家记错，他又拿出笔来一一写下。农瑞群每次都是这样细心、周到，无怨无悔，不计报酬，受助于他的人每每能感受得到他的热心和无私的帮助。

    我们祝愿农老师的辛勤耕耘再结硕果，相信他会为抢救和保护民族文化艺术再立新功。

图为农瑞群（左）正在采访民间老歌手。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