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迈着步子悄悄降临时,窗外的雨也在哗啦啦地下,比黄豆还要大的密集雨点,如万箭齐发射向地面,将近日干燥闷热得快要窒息的宁明大地砸出一团团泥尘,顿时间宁明天昏地暗,整个宁明县城陷入雨水大军的包围之中,屋顶变成了小溪,雨水往下流的窗户变成了水帘洞。听着窗外的雨声,身陷清凉的竹席和柔软的棉套枕头之间,借一束温柔的灯光,读一本想看的书,一直是向往的幸福。
我翻看的是诗人聂鲁达的自传《我坦言我曾历尽沧桑》。看着鲁达的坦白和真诚,我才明白编者用马尔克斯推荐用语印在书的封面上的良苦用心。
此时,雨点敲打在屋外窗户的防盗网铁棚顶上嘀嗒嘀嗒地作响,时而清脆,时而低沉,既便不成优美音律,但那也算是夏季雨水抵达边陲小城宁明的内心吟唱。洁白的雨滴顺着铁棚流到楼下洁净的水泥地板上,连成一条一条银白色的长丝,缓缓地垂落到地上,又欢快地流向明净般的明江河面上。有些绵绵不绝的雨水又孜孜不倦地洒落到宁明乡村的田间地头,它们不骄不躁,不屈不挠,有轻,有重,有快,有慢,有低吟,有呐喊,不分贫富贵贱也不分路途远近地赐予宁明的每家每户。此时凭窗远望,宁明县城的雨夜在路灯的照射下,像是给一位害羞的壮族姑娘遮上了萌萌的面纱。烟雾缭绕,湿漉漉的宁明县城显得别样安静,对于我而言,这般场景不算是生疏,这是我从小到大听雨,看雨,戏雨的故乡宁明,作为前年刚申遗成功的世界文化遗产花山岩画,从它身边流过的明江河注定跟雨水息息相关,若不是经过多个世纪春夏秋冬雨水的多番滋润和洗礼,深藏远城的花山岩画的一图一画一物一景又怎么能泛出这般壮族骆越人千古的灵动与神秘!
在美丽宁明的舞台上,多情的雨水,始终是上天赋予宁明富足美丽的使者,入夜的宁明的雨,依旧像上年纪的母亲不绝的唠叨,使你或聆听,或习以为常,但这朗朗雨点声将伴宁明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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